蔡磊
明代:龙泉釉瓷与白马窑
一
明代惠州瓷器生产盛于元代,它最突显的特点是龙泉釉瓷与青花釉瓷双釉呈祥,前后登场。
清郝玉璘修《广东通志》卷五十二有云:“陶器出阳春、新兴。皆闽人效龙泉为之。然不能精也。”该文在“陶器”产地的列名中,似乎有所遗漏而并不全面。明嘉靖《惠州府志》“器有之品”则云:“青碗。出龙川、归善。”
李公明著《广东美术史》中,“广东明瓷概观”提到:“大规模烧制的仿龙泉青瓷。属于此种类型的窑址在全省分布最广,有大埔、兴宁、五华、龙川、河源、澄海、惠来、平远、陆丰、惠州、惠阳、惠东、博罗、中山、番禺、化州、高州遂溪等县市,约50多处窑址,其中以惠阳白马山和惠东新庵窑为代表。”这里需要更正的是,新庵窑和白马山窑均位于今天的惠东县白盆珠镇。
白马窑与新庵三官坑窑如同相隔于“盆地”东西两端,直线距离约为三公里,其中明显的差别在于前者比后者的地势要高出很多。故三官坑窑与相邻的白马窑从工艺技术角度而言,并未有根本的区别,大约可推断为“前后期”的关系。导致其迁徒的原因或许不是改朝换代,更有可能因洪涝等灾害造成不可逆损失所致。
白马窑的谜团不少,故事即便多。它是新中国成立后,广东考古界首次发现的古窑址之一。《惠州文物志》对“明白马窑址”的描述为:“在蜿蜒7公里的狭长山谷地带中,处处可见表征具体的废窑址。”据推测至今仍有数以吨计的“窑渣”堆积于茂密的植被之下,可见其规模之大,在粤东青瓷产量应居前列。据此推论,白马窑具有向外输出烧瓷技术的能力。事实也说明,在白马窑周边近百平方公里范围内,沿西枝江及东江流域的惠州府城、归善、永安、海丰、陆丰等县,均有青瓷窑口分布。黄观礼主编《博罗县文物志》载,博罗县龙华镇潭村窑址道:“这座窑址与惠阳新庵馒头窑相似,应属明代瓦窑。”
近十年来,白马窑又以“惠东窑”之名,被列入《故宫藏中国古代窑址标本全集》。其说明为:“窑址在广东惠东,明代烧造青釉碗、小杯、高足杯、缸、盘等器物。盘、碗外刻划莲瓣纹、花瓣内饰直线纹,碗内有印‘福’字者,‘福’字有印反的。此外,还有‘正’‘寿’‘清’等样的。从窑址采集的标本来看,该窑受到浙江龙泉窑的影响。
二
《浮梁县志·陶政》云:“白器如于坯上画料罩釉。即为青花。”其实并非这么简单。不同瓷窑烧制不同的瓷器,其工艺技术差别甚大,一座窑口,便是一种釉瓷工艺技术体系满负荷运作的结果。
《中国陶瓷史》中“景德镇以外生产青花瓷器的窑场”部分,介绍了博罗窑址内容:“博罗、揭阳和澄迈窑:广东地区明代烧造青花的窑口应该是较多的,特别在明代后期,大量青花瓷器的出口贸易,必然促进了制瓷业的发展。外销瓷中的‘汕头器’主要指广东生产的青花瓷器。但习惯称为潮州青花的,目前还没有弄清它的产地。已发现的广东地区明代青花瓷窑,除了东兴外,材料已发表的有博罗、揭阳和澄迈窑。”“博罗、揭阳窑出产的青花器,比景德镇的胎和釉都粗,有的是青白釉下绘青花,效果就更差一些。器物有碗、碟、杯、瓶、壶等。青花图案主要是花草……博罗角洞山窑址出土的一个残碟,还有“雨香斋”的堂款。这些特征,都说明博罗、揭阳地区的青花瓷窑应属明代后期。”
冯先铭先生为《中国古代窑址调查发掘报告集》所作《代前言》中指出:“博罗与揭阳烧瓷时间比饶平晚,造型、纹饰、钴料均具广东地区特色。而饶平窑与博罗、揭阳不同,器物造型、纹饰、钴料以及款识与景德镇毫无二致。因此两窑关系比较密切,饶平绘瓷工匠来自景德镇的可能性比较大。”
申家仁著《岭南陶瓷史》中,关于“青花瓷器”的论述云:“据考古调查和发掘所知,岭南明代烧制青花的窑址分布很广,粤东的饶平、惠来、揭西、大埔、海丰、五华、丰顺、平远、兴宁;粤中的博罗、惠东、新丰;粤西的廉江、罗定、高州;粤北的始兴和海南的澄迈等地都有烧制青花的窑场。其中以饶平九村窑、大埔窑、揭西窑和博罗窑为代表。”“博罗青花瓷窑分布在角洞水库和角洞山一带,属明代中晚期窑址。这处瓷窑的青花产品也主要是碗、碟、杯、瓶等。有些碟内还有‘雨香斋’名号,底部圈足内有两排坚写的‘大明成化年制’款。”
若以“成化年制”款为上限,即1465年至1487年间共为成化二十三年为始延伸至今推定,惠州烧制青花瓷约历经550年。根据这一史实为依据,惠州烧制青花瓷器的“时间表”,大约应在明中期而非明晚期。
惠州青花纪元由此拉开序幕。发色清悦,成品率高的青花瓷成为惠州瓷业生产横跨四个朝代,历经500年风霜传奇般的存在。
这座被《中国陶瓷史》称为“博罗窑”的明代古窑址,在曾广亿先生所著《广东博罗、揭阳、澄迈古瓷窑调查》一文中,被称作“博罗角洞山窑址,位于博罗县城之西北约25公里。”可惜今已不存,但它却是惠州烧制青花瓷工艺技术最具代表性的窑口,手作之器无愧于惠州民窑上乘之品。已具虽无“锦地花纹并带云霞之色”的绚烂,却有“泥形土质皆有金石之声”的幽韵。
“陶成雅器”的惠州青花瓷,还不仅限于这一座经典窑口。
惠州市惠城区收藏家协会林选志友人,曾送我一件略有变形,看似普通的青花瓷碗。而它不普通之处,是我惊喜地发现碗壁书写着许多草体字,再仔细一瞧,原来竟是王羲之草书法帖。据称这件“宝贝”是选志与友人一次偶然闲游惠东东部山区散心时,在路边拾来的。可惜的是我拿到此碗已是几年之后,在我再三追问下,他依然记不起那个地方的名称和位置了。
一座明代古窑,能烧制出在巴掌大胎壁上书写书圣草书青花碗,自然应属碗中“上品”,何况它又出自惠州。这件不普通的碗至今留下一串谜团:该窑的画匠手艺有如此高吗?是外地文人历尽辛苦入窑书写的吗?是谁“定”制了这种样式的青花碗?若是工匠率性之作,也应是位落难高人吧。
所谓微小的差异中,或许蕴藏着一个令人惊叹的秘密。
明代后期,民间受道教影响较深,青花瓷器中书写吉语文字并不稀罕,但民间窑口出现书写名人法帖,这般高规格的情况,以我有限的认知这是唯一例子。要知道现在书家上手书写王羲之草帖的,也没有几位能及碗上的草字。客观地评价这位“工匠”的笔墨修养,在今天也能称得上书法家了。而且这种上乘之作的“草书碗”,其生产数量似乎并不算少。以明代岭南儒风之盛书院广布,士子如云用度倍增而论,瓷中风雅之魁首,当属吾惠青花了。
诗一般的惊叹与谜一样的存在,让这座事实中如“世外桃源”的窑口,从此令人心生向往。
青花瓷手工制作技术向南扩张,是经济发达的表象之一。
清《景德镇陶录》曰:“镇瓷在唐宋不闻有彩瓷。元明以来多青花。”惠州与景德镇的情境略同。但令人费解的是,在明代惠州青瓷的崩塌与青花瓷的崛起,是因何原故造成的?两者之间的迅速转变,没有外力因素的干预是难以想象的。
龙泉青瓷与青花瓷在装饰风格上有本质的改变。龙泉青瓷多以印模将花卉、虫鸟、文字等图案戳印于碗碟中心或内外两壁;青花瓷即用笔绘方式,将花卉、鱼虫纹样图案,绘制于瓷器之上。相较于龙泉青瓷的浑厚凝重,从视觉感观而言,青花的装饰效果更加清晰明朗。加之民窑匠法挥洒自如的简笔粗线,让灵动简洁的青花图案越然胎上,彰显出柔和悦目、轻盈雅致的韵味。
青花瓷以钴料入釉,绘制发色图案,以素雅幽蓝见称。明代景德镇青花发色特征被分为四个时期:永乐宣德的浓艳凝重,成化弘治晕淡清秀,嘉靖隆庆的蓝中泛紫,天启崇祯的浓烈清纯。而民间窑口所产青花瓷,除胎质疏松外,还因所用釉料为国产钴料,烧出的青花瓷花色多青中带灰,不可与官窑相提并论。
三
据1984年12月刋用的曾广亿先生所著《广东出土古陶瓷及有关问题研究》文章介绍:“明代广东瓷业又有了空前的发展,瓷窑分布在潮州、澄海、揭西、饶平、平远、梅州、梅县、大埔、龙川、河源、惠东、惠州、惠阳、博罗、佛山、中山、深圳、遂溪、廉江、海康、始兴等二十多个县市。当时采用龙窑和馒头窑烧窑。”
明万历二十三年(1595)本《惠州府志》之《归善县境之图》,在横瑶村位置,已标注“碗窑”地名。其后的清康熙及乾隆《归善县志》所载《归善县境之图》和《疆域图》,均标注了“碗窑”,但与《惠州府志》所注位置略有改变。
古人为简化称谓,通常将烧瓷场所称为“碗窑”。在白盆珠水库周边,明清时期属新庵地区,其间散布有横窑、横坑窑、横江窑、碗窑等众多窑口。
据《广东省惠阳地区地名录》“横窑”载:“在惠东县平山镇东北54公里处……清代龚氏自县大岭镇排岭迁此。以筑窑烧碗为业,地处大坑口,素称横坑窑。1951年后,简称横窑。”
横窑曾有青釉、青花釉瓷碗、碟标本多款,另有火照、匣钵等窑具出土。该村周边山岗密林竹丛中,多处显露窑床残壁及窑渣堆积。其中一件青花敝口碗残件,釉色莹润、制作精巧,是民窑中难得一见的佳品。
由此推断,横窑早于明代晚期,便已开窑烧制青花瓷器。
爱好陶瓷收藏者都知道“克拉克瓷”。它是明代晚期在江西、福建等窑口,专为出口欧洲市场而烧制的青花瓷器。其实除“克拉克”瓷外,还有一种在粤东沿海诸窑口生产的瓷器,当年也是菲声海外。它就是法国人莫尼克·科里克在《界定汕头器的年代》一书作中,首先提出的“汕头器”。《中国陶瓷史》讲道:“外销瓷中的‘汕头器’主要指广东生产的青花瓷器。”冯先铭先生著《中国陶瓷》“明代景德镇瓷器生产概说”介绍道:“当时,值得一提的有福建德化有白瓷、宜兴的紫砂、山西的琉璃和法华器,以及广东潮安、惠阳的所谓汕头器,福建泉州一带的外销陶瓷器等。”
汕头器的概念是:在江西、福建,粤东等地生产。明中末到清初期。通过汕头沿海港口出口或转口,底足沾沙的陶瓷制品,俗称‘汕头器’。凑巧的是,在横窑遗址地表拾到的标本中,就有底足沾沙的碗、碟。在当地老人的述说中我们了解到,新中国成立前,来该窑烧瓷的大师傅都是潮州人。
横窑标本,为惠州青花瓷与“汕头器”的联系,提供了可信的佐证。
四
在青花瓷外销方面,横窑及临近窑口生产的“汕头器”,属于惠州府瓷器转口外销的大宗货物。
明李焘著《重建惠州泗洲塔记》谓:“天运地灵。于斯征应。庶几东南一都会乎。”作为惠州府经济的底色和富裕的象征,期间盐业和航运业发达,并左右着“岭南名郡”的经济脉搏。同时,陶瓷做为惠州手工业其中一环,也显露出它无可替代的份量和价值。
无论从产业规模和品质效益来看,在明代广东,惠州府仍然是瓷业产值较大的州府。而归善县(今惠东县)即是惠州府制瓷窑坊较为集中区域,说是“百窑竞烧,窑火连营”,恐不为过。
无论青瓷或是青花瓷,这些品质高、数量大的“剩余产品”多用于外销。
《中国陶瓷史》载:“从明代后期起,欧洲已经开始暢销中国瓷器,到清初的17世纪晚期,达到高峰。”《明史·外国传》亦有载:“初用蕉叶为食器。后与华人市。渐用瓷器。”巩珍《西洋番国志》云占城国:“所喜者。中国青瓷盘碗等器。”马欢《瀛涯胜览》记爪哇国:“最喜中国青花瓷器。”
英国学者索姆·詹宁斯著《中国明代陶瓷》“第九章外销及民窑瓷器”中指出:“在16世纪初期,第一艘欧洲帆船抵达中国海岸之前,转口贸易都是通过印度商人和波斯湾及红海的阿拉伯商人进行的。正是他们装载着中国瓷器,驶往菲律宾群岛、印度半岛、马来群岛、锡兰和印度及波斯和埃及等地。”“青瓷在超过7个世纪之久的时间里,一直都是中国外销至南亚和西亚、东非和北非,甚至是西班牙和地中海地区的主要瓷器类型。事实上,这些国家大多都是信奉伊斯兰教的地区,是阿拉伯商人进行贸易活动的地方。直到16世纪末期,青花瓷器受到青睐之后,青瓷的地位才逐渐被替代。”
日本学者三上次男著《陶瓷之路》说道:“从东南亚各岛出土的中国瓷器,有相当一部分是专供外销的民窑产品。其中不乏闽广二省民窑所产。”“九至十世纪以后通过陆上交通路线把若干中国陶瓷运往西方,但把大量中国陶瓷普及到西方世界的主要还是依靠海上交通,这一点已经很清楚了。”“总之,这是连接中世纪东西两个世界的一条很宽阔的陶瓷纽带,同时又是东西文化交流的一座桥梁。我想还是把这条海上的通路姑且称作‘陶瓷之路’吧。”
明代自永乐至天顺朝都颁布了禁海令,并以立法形式,将禁海令列入《大明律》,实行海禁和市舶司管理并行制度。虽“禁民间海船”,但民间依扛不住利益的诱惑,至使走私频频发生。无奈朝廷在郑和下西洋之后及隆庆年间,“时禁时开。以禁为主”。
海通以来,虽是货舶跨海,顺风相送;往来互市,各从所欲。其前题则是国内也由此形成诸多瓷器生产、交易集散中心。
五
地处归善、永安、海丰、陆丰县中心位置的归善平山圩碗巷,恰于此间成为粤东中部最大的瓷器交易集散中心。其周边白马窑、横坑窑、黄沙窑、桂山窑、鹿湖窑、老厝窑、庵山窑、陂沟窑等近十家“碗窑”,将所产瓷货汇集于碗巷,由此或转口由海路出港外销;或由水路经惠州转广州等商埠销售。
惠州民谣唱道:“人话惠州好水路,无使竹篱船自流。”平山圩地处粤闽官道水陆要冲之地,自宋代依始即辟为贯通惠潮二州的“下路”,本就是粤东水系纵横舟楫如栋,商贾云集货栈成市的码头之一。在利字当头的生意场上,不怕货比货,烧一窑瓷器,如同炼一锭元宝。瓷货贩卖的丰厚利润,使瓷货商家有实力选择最好的码头位置,最旺的街巷开铺设仓。作为瓷器集散“专业市场”的碗巷,久而久之便约定俗成成为地名,为惠州陶瓷保留下“瓷码头”的传奇,“瓷街铺”的佳话。
据明代崇祯年间韩日缵纂《博罗县志》“年表”记录:“嘉靖四十三年。添设海防兵备。寻裁分巡道。总兵俞大猷……值倭警告急。都御史吴桂芳调兵六万。以大猷帅之。大猷以花腰蜂五百人从。大破倭贼。俘斩二千有奇。守备王诒诱花腰蜂。诣军门请赏。至平山。伏力士支解之。沿途以谢村落之被其害者。”“隆庆三年。倭犯平山。兵目周云翔叛。杀参将耿宗元。执通判潘槐。攻郡城不得入于倭。都御史熊桴。以赣兵败倭。俘云翔。”其中“至平山”与“倭犯平山”,已经说明了当时的平山,其地理位置与经济价值的重要性。
明陈一松著《玉简山堂集》中,“送梅墩林公总宪东广序”言:“隆庆戊辰冬十月也……粤越在岭外。去京师万里。其人士诵服先王礼教。约束唯谨。顾其地复岭重溟。多亡命干纪。顷岛彝内。阂宵人相煽为乱。是在潮惠之间。而流毒全省。”
窑工们日日祈祷百神呵护,也未能享受太平之福。
民国版《博罗县志》“卷三 经济”部分提及:“明嘉隆间,有八个月不雨,遂成灾区,四方蜂起,成为巨变,此亦往事可征者。”这场天灾与人祸是否就是造成青瓷停烧原因之一?要知道,动荡的局势对于产业的破坏是毁灭性的。
六
明嘉靖《广东通志》论“惠州”云:“郡人好儒。文物不下他州。”
在陶瓷生产方面,明代史藉也为我们留下了简要概述,如郡人杨起元作《归善县尊经阁记》谓:“乃命陶人厚埏其埴。乃命梓人伟选厥材。”张萱撰《重修乡贤祠主进记》云:“基址之略。厚薄之揣。一仍其旧。木必材。石必贞。窑埴瓴甋必良。”而明崇祯版,韩日缵纂《博罗县志》卷五杂纪,载有南京礼部尚书吴俨为博罗籍“尚书张津”所作墓志铭有云:“虽富贵。自奉如寒士。间留客饮。相对欢然。客亦不以为简。”其中“肴核亦不过数器”之句,道出这位先贤节俭用度的清节高风。
韩日缵,明博罗县人,万历三十五年(1607)进士,官至礼部尚书。韩日缵著《韩文恪公集》卷之十八,载《通议大夫户部左侍郎仰晋林公行状》,其中提及朝廷购买“回青”料曰:“乙未。擢工科都给中内承运库……承运库复言。回青缺乏。令所在采买六百斤。公执不可。曰:‘回青出古鲁番。叛服靡。常輦数万金。入豺狼之境。焉知不我梗也。’以公言罢遣。”《行状》中“回青缺乏”之述,无疑论及了一件明代陶瓷史的重要事件。
不囿于窑口众而优于瓷制精,不限于器皿雅而益于商贸通。明代惠州府制瓷产业,是惠州瓷业有史以来的又一次高潮,郡中州县几乎都设有窑场,甚至连设县不久的龙门县亦不例外。
清康熙六年(1667)版《龙门县志·山川》之《龙门山经》云:“县之东北十里有八字山。土细。陶可成器。”按此推论,明代龙门便已烧制瓷器。在《惠州市不可移动文物名录》中,龙门县三洞窑也被例为“首个明代窑址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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